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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往小说网www.xw0.cc提供的《被上司冒充了Crush怎么办》50-60(第7/17页)
么重!”
她涨红一张脸,泛着水的眸子紧锁住眼前的少年,问得理直气壮。
“要是没有我……我刚才不下来,你老实说,你是不是准备死在这里?”
少年没有说话,眼神闪动,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。
“你别胡说。”
“我没有胡说!”
许知韵一把拽过少年湿淋淋的外套,伸手往他衣兜里掏,“我看见你往你口袋里揣石头的!”
手里抢过一个圆滚滚的东西,许知韵愣了愣,发现那并不是石头,只是小狗爱玩的球。
小球进了水,沉甸甸的,许知韵拿在手里晃了晃,还不罢休。
“那你告诉我,你刚刚救我的时候,扔掉的是什么?”
严聿脸色很难看,沉默着推开许知韵就走。
而那一年,是赵美娜离开后的第三年。
第55章
从严聿记事起,父母就是不怎么相爱的一对。
他们不同床,话也少,一开口就是争执,连绵不断,像南方春天里不会止歇的梅雨。
每次争吵的声音砸进他耳朵里,严聿就会把自己关在阳台,反锁上门。
水泥的地面泛着冷意,风穿过栏杆,带着灰尘的呛鼻味道。他背靠着门坐下,把脸埋在膝盖,听着背后的声音断断续续。
那时他总觉得世界好像被分成两半,一半是吵嚷,一半是死寂,而他被困在一个方寸的天地,没有人会来敲门,也没有人在意他在哪里。
他就这样长到了九岁,在新家的走廊外面遇到了许知韵。
女孩的眼睛大而明亮,像浸过了清泉,说谎的时候唇角抿着,有股不服输的倔劲。
后来,他们成了邻居。
三线城市的孩子,读书时用的教材标配仍然是磁带随身听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阳台的风里就会有卡带转动的沙沙声。
那些沙沙声裹着女孩的声音从隔壁钻过来,撞在阳台的栏杆上,脆生生的,有股说不出的冲劲,清亮的音节,像落进玉盘的珍珠。
“你好,我的名字是许知韵,你可以叫我Zinnia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尾音扬起,带着笑似的,像石榴裂开口子,殷红的果实都溢出来。
严聿抬起头,就这么听得入了迷。
再后来,屋里的争吵声又起,他还是会锁上阳台的门。但这次背靠门坐下时,耳朵里先接住的就变成了女孩的读书声。
那些清亮又饱满的音节像小小的锤子,一下下凿开他封闭自己的空间,阴云散去,他看见太阳的影子。
而这个曾经困住他的阳台,也因为她的声音有了暖意。
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孤岛。
事情是从赵美娜的离去开始急转直下的。
周围人说什么的都有,爸爸的性格也从一开始的阴郁,变得暴躁又孤僻。
他开始酗酒,醒着的时候少,醉着的时候多,慢慢就连工作都无法坚持。
厂里看着爸爸家里三代人都是老职工的份上,每个月给他发一些基本的工资,可是这些钱,爸爸几乎全都用来喝酒。
严聿的爷爷奶奶看不过去,会给严聿生活费,可这样也意味着,不过十五岁的孩子,同时肩负起了照顾自己和照顾父亲的责任。
他记得那是个同往常一样的傍晚。
爸爸拎着瓶酒醉熏熏地回来,尝了口黄瓜,忽然停了筷子问他:“里面放了什么?”
严聿愣了愣,那句“柠檬汁”还没出口,爸爸手里的筷子已经“啪”地拍在了桌上。
酒精烧得他眼球浑浊,下一秒,爸爸挥手掀翻了桌子。
碗碟碎在脚边,他带着哭腔咆哮,“她的法子!又是她的法子!我说过多少次了!家里不许出现和她有关的所有东西!人都走了还留着这些破讲究给谁看?”
怔忡的瞬间,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已经落了下来。
爸爸揪着领子把他提起来,满口酒气地问他,“你也想学她是不是?学她嫌这个家糙,学她嫌我没本事?!”
大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,面前的人猩红着眼,像一头理智尽失的兽。
关键时候,是阿黄跳上来救了严聿。
平时安静又胆小的一只狗,竟然咬住爸爸的小腿,吓了狠口,血淋淋的一片。
严聿听见一声呼痛,脖子上的手松了,他浑身一软,趴在地上大口喘气。模糊的视线里,他看见爸爸举起阿黄走向阳台。
关于那一天的很多记忆都很混乱。
直到现在,严聿也想不起很多细节,可他记得自己冲到楼下抱起尚还温热的阿黄。
小狗的嘴里、鼻子里都是血,它不能动了,眼睛却还滴溜溜地转过来,紧盯着他。
那时候的三线小城,几乎没有动物医院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办,抱着阿黄去了小区的门卫室。保安大叔也养狗,严聿
跟着他去了一间私人的小医院。
可是医生却告诉他阿黄早走了,没有呼吸,没有心跳,连瞳孔都扩散了。
每个字都清晰地砸进耳朵,可严聿总觉得自己没有听懂。
他指着阿黄微微颤动的胡须,对医生说:“它还动着呢。”
说完从包里掏出所有的钱塞给医生,“你给他打针吧,或者抢救?一定会好的,能救好的。”
医生叹口气,把钱还给了严聿。
抱着阿黄往回走的时候,天已经全黑了。
他讷讷地跟在后面,忽然伸手扯住了大叔的袖子,“我想找个地方把它埋了,张叔你先回去吧。”
说完在草堆里放下阿黄,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家。
房间里开着灯,还是一片狼藉的样子,醉酒的爸爸不知去向,严聿从床底拖出个小筐,里面是阿黄喜欢的小球和肉粒。
夏夜冷白的月亮,照着河边上孤零零的人影。阿黄的爪子耷拉着,从一堆乱草里伸出来,已经开始僵硬。
河水在脚边哗哗地流,严聿莫名就停下了脚步。
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阿黄的那天,是妈妈用漂亮的缎带包扎了盒子,说是答应要奖励他的第一名礼物。
可是现在妈妈走了。
阿黄也不能陪他了。
想得出神,手里的小球落下来,骨碌碌地滚到河里。
严聿怔怔地跟着,河水没过了胸口都一无所觉。
然而某个瞬间,地面深陷,身体像踩落了楼梯,河水猛然就漫过了头顶。
冷白的月光在水面摇曳,严聿却像是被封印了四肢,任由自己在河心浮起又沉落,直到……
一只不知从哪里伸过来的手,牢牢地抓住了他。
后来严聿也时常想起那个头脑混沌又糟乱的夏天。
想起女孩晶亮亮的大眼睛,和鼓起腮帮子教训他的模样。
她说:“看见你现在的样子,阿黄肯定又生气又伤心!”
她说:“遇到事就采取这种解决的方式,简直是胆小鬼!”
她说:“我教你一句可解气的骂人话,Fuckoff!谁让你生气,你就让他们Fuckoff!”
女孩子絮絮叨叨的声音,比夏夜里的蚊虫还让人心烦。
严聿不记得那天是怎么跟她埋掉的阿黄,也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回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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